书山有路勤为径,无限风光在险峰——记艺术学者李心峰研究员
书山有路勤为径,无限风光在险峰
——记艺术学者李心峰研究员
李 新
2011年学术界一个大事件就是艺术学的独立门户,从文学门下独立出来,成为与哲学、法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医学等12个门类学科并列的第13个学科门类,成为我国当代艺术学发展历程中的重要里程碑。然而,这一天的到来,却经过了一个艰难、漫长的历程。这一历程中,许多著名的艺术学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其中,不能不提的一位就是中国艺术研究院李心峰研究员。
李心峰老师本名李新风,他的身份证上至今用的还是这个本名,李心峰是他的笔名。自1985年初硕士研究生毕业来到中国艺术研究院从事专业艺术研究工作开始,他的绝大部分成果发表时,使用的都是这个笔名,以至于他偶尔使用李新风这个本名时,别人还以为是另一个人呢。从参加七七级高考进入吉林大学中文系读大学到现在,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艺术理论和艺术学研究领域深耕细作,为我国艺术学理论的学科发展与理论建构做出了卓著的贡献。从学科术语、语源语义上首次对文学、文艺与艺术及“文艺学”与“艺术学”等概念进行辨析,到提出“艺术学”学科独立的观点;从艺术基础理论研究到艺术学的学科反思与学科建设;从“艺术生产论”、“艺术学的构想”到“开放的艺术”、“通律论”、“元艺术学”,数十年来,他对艺术理论与艺术学的探索从未停止过。早在20世纪80年代末,他较早地对艺术学学科体系的架构进行了深入思考,其观点被学界广泛认同,促进了之后艺术学的学科独立。他积极倡导建立艺术学的一些重要的分支学科,如:比较艺术学、艺术类型学、民族艺术学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艺术学元科学研究”是李老师耗费最多精力,也是最具有代表性、原创性的研究,对艺术学进行了元理论系统的建构,包括定义元艺术学、元批评学、艺术史哲学等方面的研究,以及用超越自律与他律的“通律论”对艺术学根本道路进行的思考等;还有一些关于艺术史和艺术学史的研究,主要是有关艺术学发生、发展的历史,中华艺术通史的研究等。除此之外,李老师在近四十年的学术研究生涯中还涉及到其他方面的研究,其中成果较多的有这样两个领域:日本美学艺术学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研究。
初识心峰老师,是在2012年底,我申请到中国艺术研究院在职做博士后研究。未曾谋面,他就给我以如沐春风般的温暖。记得那年圣诞节前夕,我通过了资格审核,接到了中国艺术研究院的面试通知。与李老师素未谋面,电话里他却从我的选题计划到面试中需要注意的事项,甚至包括来艺研院乘地铁几号线、哪个出口……事无巨细,一一为我考虑周全。这一切如和煦的阳光一般温暖着我,让我增强了信心,使我得以在面试中脱颖而出,从17名候选人中胜出。
李老师是七七级大学生,是我国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众所周知,那是继“文革”十年后的第一次高考,参加考试的既有知青,也有工人,现役军人,还有应届高中毕业生,积压了十年的人才、“学霸”都去参加高考,大约4.7%超低的录取率,等等,其难度可想而知。李老师当时正是由部队推荐参加高考,并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吉林大学中文系。回忆这段青春岁月,李老师不禁感慨良多。在那个年代,人们都逃不脱命运的安排,高中毕业后要么回乡返乡,要么上山下乡。当时赶上了地方征兵,一次可贵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到部队这所“解放军大学校”里去,就可以不去农村了。幸运的是,李老师与他的双胞胎哥哥都被征兵领导相中了。尽管当时他的实际年龄仅仅16岁,体重也达不到征兵要求的90斤,而面试官却对这位聪明机灵的小伙子格外垂青,一路绿灯,使李老师顺利应征入伍。虽然体重、年龄等自身条件离应征要求达标还差那么一点点,尽管慈母因舍不得一对儿子都去部队,尤其舍不得体质瘦弱的老二去部队而百般劝阻,可李老师还是顺利地步入了部队的阵营之中。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不可改写的抉择。
部队三年的军旅生涯,锤炼了人的体质,磨砺了人的意志,是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培养、锻炼了李老师。他最近在《艺术学人》等微信公众号上发出的一篇文章《我的高考我的七七》中回忆说:“经过新兵连的摔打、夏日沂蒙山大沙河一带的长途行军、野营拉练的摸爬滚打、东北吉林冰天雪地的严峻考验……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我也从一名并不怎么符合标准的‘小兵蛋子’成长为一名比较合格的士兵,不只意志得到了锤炼,自信心得到提高,我的身高、体重也在悄悄增长……”在紧张的军事训练和日常工作之余,他没有放松自己的文化学习,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如:政治学习、板报墙报、业余通讯报道等,还坚持写日记,记读书笔记。在第二年年底,参加了师里的通讯报道学习班,学习结束后,跟着团政治处做通讯报道。这段经历,使他初步掌握了一些文章写作的要领,在写作水平上有了很大的飞跃,文章渐渐刊登在了《解放军报》等重要报刊上。1977年,恢复高考,李老师所在的606团有三个推荐名额,由于在通讯报道工作中的出色表现,给政治处首长留下了较深的印象,也或许是团里有意为培养后备通讯人才而提供深造机会,他幸运地成为了部队推荐参加高考的三位中的一位。接到通知时距离参加高考只有18天时间,在备战高考的这18天里,他与一些相识或不相识的战友们聚集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学习,相互交流复习资料,互相切磋复习心得,彼此祝福对方发挥出最好水平、考上理想的大学……”回想起来,李老师依然记忆犹新。
功夫不负有心人,1978年2月的最后一天,李老师接到通知:“你上大学已被录取,是吉林大学中文系!”这一刻,是喜亦是惊,而另一个声音从李老师心底清晰地涌出:“再一次改变自己命运航向的时刻,到了!”终于,他成为了吉大中文七七级80名同学中的一员,其中共有8位与李老师同样身穿绿军装出现的现役军人。在部队津贴的经费支持下,他圆满充实地完成了四年的大学生活。
吉林大学的四年中,中外文学史、文学理论、哲学等课程的学习,为李老师日后的学术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大学毕业后,他考取了广西师范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师从著名文艺理论家、“左联”老作家林焕平先生攻读文艺学硕士。名师的指导,加上个人的勤奋,李老师步入了青年学者的学术研究之路,不但参与了林焕平老师选编的《藏原惟人评论集》的部分篇目的翻译工作,担任林老主编的高校文科教材《文学概论新编》的编著工作,还独立翻译了日本著名学者竹内好先生的代表作《鲁迅》。
1983年,适逢全国马列文论研究会在昆明召开,李心峰的论文得到了与会学者们的一致认可,核心观点被当时的报刊摘要刊登,这个还是硕士在读的青年学者可谓一鸣惊人。不久论文也正式发表,这正是他后来硕士毕业论文的雏形。他的硕士论文,从马克思艺术生产理论出发对被人称为美学、艺术理论中的“哥德巴赫猜想”的问题即艺术的本质问题进行了全新而系统的探讨。论文纯熟地运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所提倡的“从抽象上升到思维的具体”、“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辩证思维方法和现代系统思维方法,在一般生产、精神生产和特殊精神生产三个逻辑层面的系统整体中,对艺术是什么的难题做了新的阐发,尤其是论文直指以往唯认识论艺术观的弊端,强调艺术中生产的、实践的、创造的因素对于艺术的本质性意义,在当时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论文在通讯评审中,得到著名美学家、复旦大学教授蒋孔阳先生的高度评价,也得到以著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家、中国艺术研究院外国文艺研究所所长陆梅林先生为主席的答辩委员会的充分肯定。正是在论文答辩会上,李心峰得到陆梅林先生的赏识,使他得以毕业后直接分配到文化部直属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工作。从此,李老师开启了专业学术研究的道路,一颗闪亮的学术新星正在闪耀着光芒。
谈到李老师艺术学研究的起点,要从一处细节说起。那就是对“文艺”和“文艺学”词义的辨析。这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个重大“发现”。在发表于1988年《文艺研究》第一期的《艺术学的构想》这篇文章里,他分析了“文学”与“艺术”之间的逻辑关系,提出“艺术学”不应该包含在“文学”门下这一观点。对于艺术理论研究来说,只有先弄清楚“艺术学”与“文艺学”“文学学”的关系,它们各自的研究范畴、研究对象之后,才能更好地进行更深入的学术研究。这篇文章,可以说是他正式踏入艺术学领域的标志。在此基础上,他又进一步提出应将汉语中译自日文、俄文、德语中的“文艺学”,一律改译为“文学学”,以避免误会与歧义。在李老师为“文艺学”的词义及使用进行辨析的促动下,文学学与艺术学的内涵与外延都开始变得清晰。至于“文艺学”这样的词语,也回到了它本来的位置上,回归了文学领域。关于“文艺学”是“文学与艺术的学问”这样的错误认识也在逐渐澄清,推动了更多学术概念的归正与反思,给学术界带来很大的影响,为日后艺术学一级学科的建立,乃至为后来艺术学的独立门户,奠定了重要的基础,是艺术学走向独立所迈出的第一步。
如果说,对“文艺学”等学术概念进行辨析,是李老师展开艺术学研究的一块敲门砖,那么《元艺术学》的生成,就是他展开艺术学理论研究的基石。这本书,是他所完成的第一部学术专著,前后经过了近十年的修改完善,充满了创新性与探索精神,是一部真正原创性的著作,也代表了他为艺术学奉献毕生精力的志向。这本书,详细并集中地阐释了“元艺术学”的定义,艺术学的研究对象,“通律论”艺术学的根本道路,艺术学方法论,艺术学的基本构架,艺术学的主要分支学科,如元批评学、艺术史哲学等。包含了系统的元科学理念,对艺术学进行了元理论的思考。而在这其中,最具有闪光点的学术思想,便是李老师独创的关于“通律”的见解,关于艺术学的根本道路是他律、自律还是泛律的选择,他提出了“以开放的艺术主体的实践活动为中介环节,将艺术世界内部与外部联为一体”的“通律”说,这一艺术观念强调艺术世界不是孤立的,而是在独立中与外部环境保持一种开放性的广泛联系。“通律论”的提出,是他《元艺术学》独创性的鲜明标志。
我国当代著名美学家黄海澄先生在为《元艺术学》一书所作的“序”中曾经说过,李心峰为艺术学在中国的建立颇费心力,笔耕不断,客观地来谈:“他的《元艺术学》不仅在我国是第一部,而且在国际学术之林中也是独树一帜的,此书为我国艺术学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元艺术学》与《现代艺术学导论》这两部书可谓我国艺术学领域的扛鼎之作,甚有分量、有很高的学术价值。他的《现代艺术学导论》是在这个基础上耸起的楼宇。”因此,《元艺术学》不仅是李心峰个人学术研究的基石,更是艺术学学科确立的基石,极大地推动了日后我国艺术学的发展。《现代艺术学导论》是一部关于艺术原理的研究著作,主要以现代艺术学的基本矛盾作为中心而展开,探讨了自现代以来,艺术理论中所存在的艺术的本质与功能问题,艺术与美的对立、艺术科学与艺术哲学的对立等一些艺术学的核心问题及其范畴体系,其中研究篇幅最大的就是“艺术类型学”这一艺术学理论分支,占据了约三分之一的篇幅。有评价者称《现代艺术学导论》是作为《元艺术学》的姊妹篇而出现的,进一步来说,就是前者基础之上的延伸。
之后他对艺术类型学这一分支学科进行了深入研究,并申报了“八五”国家社科青年基金项目,主持并编写了学术专著《艺术类型学》。此书详细具体地讨论了艺术类型学及其演化规律、艺术的分类、艺术的基本风格、文学类型学、美术类型学、演出艺术类型学、映像艺术类型学及中外艺术类型理论举要等。他在该书初版本的“后记”中曾谈到:“艺术类型学是艺术学中具有十分重要意义的艺术学科;体系性艺术学如果没有获得‘类型学’的展开,便是不完善的;艺术史、艺术批评等应用性艺术学科如果不借助艺术类型的概念、范畴和方法,便不可能富有成效地进行……”艺术类型学如此重要,但关于它的研究在中国却比较薄弱,进展也比较缓慢,而此书的出版,可以说是对我国艺术学理论建构的一个非常必要的补充,具有填补空白的意义。
继此书之后,李心峰老师并没有停止艺术学研究的脚步,而是继续潜心钻研,不断完善艺术学的理论建构,保持着富含逻辑性的延伸与拓展,就像是修筑一条关于艺术学探索的公路一样,按着目标与理念,不断地往前修建,日积月累地积淀,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积跬步而终成千里。而每一本关于艺术学的学术著作的诞生,就像是高速公路上的路标一样,标志着我国艺术学理论发展的前沿动态与不同阶段,也预示着前方即将来临的新的阶段,一段一段地前行,一个一个的路标,等到《开放的艺术——走向通律论的艺术学》、《艺术学论集》这样的学术论文集的出现,更是标志着我国艺术学理论建构的新高度、新格局。这当中,包含着艺术学学科史、艺术基础理论研究、艺术生产理论、中国艺术理论史……既是一段学术之路,也是一段艺术之旅,不断前行,不断延伸……
而今,从1985年初被分配到中国艺术研究院算起,李老师从事艺术学理论研究已经三十年有余,可谓硕果累累,桃李满园。目前正式出版的学术专著、译著、论文集,包括主编与合著,共有二十余部,发表的学术论文、评论二百多篇。在今年四月底的一次通话中,得知李老师一年内又将有好几种成果面世,其中包括即将由三联书店出版的《元艺术学》修订增补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推出的专题论文集《为马克思主义艺术学正名——马克思主义艺术学论集》、《走向艺术生产论——以马克思为原点》和他在北大攻博期间完成的博士学位论文基础上修改增订而成的专著《日本四大美学家》,等等。李老师还计划在适当的时候,将他近几年参与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研究及传统文化研究的成果结集出版,然后,到明年60花甲之后,静下心来,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现其他一些雄心勃勃的研究计划……
李老师治学严谨、勤奋,为人谦虚、平和,可谓是德艺双馨,而且对学生极其耐心。在我的博士后论文写作最后阶段,申请出站答辩之前,我把出站报告《从经验到艺术经验》递给李老师审阅,他早晨三、四点钟便起床读我的论文,十几万字三、四天便读完,并且每一页都认真标注了修改意见。我们在电话里讨论论文的修改,常常一聊就是二、三个小时,大到全文的理论视角,小到一个引注、出处,李老师都详细、认真地予以指正。师门内的其他博士生、硕士生也都坦陈李老师对自己论文指导得详细、认真,常常是反复几遍指导修改。每到节假日,李老师还会招呼这些学生们到家里吃饭,他亲自下厨房,为大家做几道拿手菜,让大家感受到父亲般的温暖。李老师的治学态度、师德师风常常感召着我,作为高校教师的我,也同样面临着科研、教学等工作任务,尤其是对硕士、博士研究生的培养,距离李老师对学术研究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对学生的事无巨细、热心关怀,我还有很大的差距,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如今已近六十花甲的他,在日常工作之余,还要到各地奔波讲学,尤其是最近半年多,几乎每逢周末、节假日,都要到南京或故乡宿州去看望身患重病的老母亲。在李老师和他的父母兄弟姊妹全家人坚持不懈、耐心周到的努力之下,竟将他患有急性淋巴肿瘤即急性白血病的老母亲从死神手中挽救过来,奇迹般地由医院放弃治疗让接回家中准备后事,渐渐恢复到目前能够单独下床走动,各项血液检查指标基本正常。当我看到母亲节那一天李老师写给母亲的贺卡时,不禁被他这份含蓄、深沉的敬爱母亲之情而打动。
2016年夏,吉林大学校庆,邀请诸位优秀校友返校共襄盛举。中国传媒大学资深教授张晶老师受邀回母校。张晶老师与李心峰老师同为吉大中文系七七级同学,而且住在12名同学共处一室的同一宿舍——吉林大学学生宿舍七舍203室。张晶老师家乡在吉林,与我同乡,在我的博士后开题、中期汇报阶段都曾担任评审委员会主席,对我的论文给予很大的支持与鼓励。我得知消息便前往南湖宾馆探望他。谈话中谈到李老师,张晶老师的话使我印象深刻,他说:“心峰老师啊,对于我来说就像天上的月亮,他的人品永远让人仰望。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为人更好的人。”四十年的同窗老友给予李老师这样的评价,我想,这是发自肺腑的,充满赞赏钦佩之情。
王安石在他的散文名篇《游褒禅山记》中有段名言:“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王安石所言,在艺术学理论研究中同样适用。艺术学中奇伟、壮观的非常之观,也常在于险远,人之所罕至焉。没有志向的人是无法到达此境界的。即使有了学术研究的志向,也要持之以恒,不随意懈怠,又要保持开放的态度,与外界积极地交流,谦虚地学习,才能登上学术高峰,观到奇胜美景。这不禁让我想起李老师在他自己用力最勤、最为看重的专著《元艺术学》初版本的后记中写下的一段话。那是关于他读研期间与几位同学外出访学考察时首次攀登五岳之中最为险峻的华山的深情回忆:
我们兴致冲冲,几乎是以竞走的速度开始了攀登。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那不过四十华里的“自古华山一条道”,竟那么漫长曲折,足足让我们“爬”了八、九个小时。终于,我们冒着泥泞的小雨,登上了西峰的峰顶。当我们累得几乎要跌坐在地上时,眼前的奇观却使我们精神为之一振,不禁凝神屏息,悄然而立:进入我们眼帘的是一面面刀劈斧削般耸立着的千仞绝壁——那只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创造的独一无二的杰作:淡淡的云雾,或漂洒在峰顶,或环绕在绝壁间,或悬浮在深渊内……一时间,所有的云雾似乎都凝固了似的,天地之间,是那样静谧。倏忽间,那云雾又急速动荡起来,变幻出无穷的景象。我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真实,在那短暂的一瞬,我的的确确感觉到,一切都凝定了,静止了。而那无迹可寻、突如其来的由静而动则让我体味到大自然的伟大和神秘。这瞬间的凝固与飞动升腾,已永远烙印在我的记忆中。
是啊,书山有路勤为径,无限风光在险峰。李老师攀爬华山的经历和他获得的奇妙而珍贵的感受,不正是他在艺术学领域不懈探索、勇攀高峰的生动写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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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发表于《传记文学》第8期。编辑:张心柯。